霹雳主坑,本命地冥
产粮随机,是个杂食,旧坑刀剑/三国/猎人
fw,wland,wb同ID(薪九)
是个写手,图是约的,不要盗用,拒绝AI
禁虾毛,顶着相关头像的我会手动移除

【黑白】人生忽如寄(鬼使组)

人生忽如寄
cp-鬼使组,黑白
by-薪九
其他-根据剧情和传记开的小短篇,按照惯例肯定有私设,我流设定,有轻度偏差。

01.
幽处闻跫,他蜷在一片令人绝望的死寂中,分明睁大了眼却全无所见,口中已是溢满腥甜,只有渐趋微弱的呼吸在耳中轰然炸响,仿佛成为了整个世界最后的声音。

然而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生硬的撕裂了这片寂静,那声音平稳而轻盈,踩在落叶上发出声声轻微沙哑的残音,而后整个世界在他眼前鲜活起来,耳畔仿佛听到竹涛如海,一波一波汹涌不断。

他睁开几乎被血糊住的眼睛,看到身前踩着一双洁净雪白的薄靴,雪缎有着漂亮的光泽,其上的流云暗纹隐现。

而后那人俯身,似是在凝视他,然而他早已连抬首的力气都不剩,只好死死盯着眼前那双薄靴,耳中听到一把薄凉冷淡的嗓音。

“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但是作为交换,此后你要代替我鬼使之位,供地府驱策。”

他盯着眼前的雪缎,耳中嗡鸣不歇,片刻后哑声说了一个“好”字。

那人似是轻笑了一声,指尖托着一点血珠喂进了他口中,血珠入口,无一星半点的腥气,却是一股近乎清苦的药味。

最后的视线中,是一双极黑的瞳,瞳孔深处泛着血色,仿佛尸身血海被他一人背负,沾染得满身血迹。

02.
其实之前的事情月白记得不那么清了,他出入地府时尚不及前任鬼使大人腰间,那人带着他摆渡亡魂,有时也会出手解决一些怨念极深将成恶鬼的亡灵。

其上画着白骨的招魂幡自鬼使手中脱出,三波灵力汹涌而起,将恶鬼打得魂飞魄散。

那时月白才知道,并非所有人的愿望都会被鬼使聆听,也并非所有的愿望都能够实现。

“走了,白。”鬼使漫不经心的舔掉了指尖溅上的一道血污,回身向着他伸出手来。

月白仰首,看到鬼使的袖口染着血,浓重的血色层叠,陈血几近发乌,风中袖口轻绽,像是艳丽的罂粟。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鬼使牵起他的手,大约是长久身居地府的缘故,鬼使的手温度极低,只剩掌心还有一息苟延残喘的热度,月白有些懵懂的跟着对方,却无端觉得心安。只听那人轻笑了一声,慢悠悠道,“小家伙,快点长大吧,然后我就要走了。”

被他握在掌心的小手颤了一下,银发黑瞳的鬼使垂首看了一眼牵着的孩子,然而月白没有看他,只是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白,记得你当初的愿望么?”

白发的少年终于抬起头,曾经那双沉静的眸子不知何时染上了地府特有的猩红,蒙着一层氤氲的水雾,片刻后摇摇头,“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于是鬼使笑笑道,“无妨,不记得也好。”而后他仰首,自言自语道,“我这样喝了多少碗孟婆汤也忘不掉的,才是真正的怪胎吧。”

03.
招魂幡交到他手中的瞬间,一股寒凉的灵力瞬息涌向他四肢百骸,月白咬牙忍着刻骨的寒意,略扬视线望着面前的人。

那人刚脱掉鬼使身份,如今已经不再有手持招魂幡的资格,而将代表鬼使身份的招魂幡交出的瞬间,曾经的鬼使大人褪去了一身血污,白衣孑然。

“我走了,白。”他笑笑,瞳子依旧极黑,像是永远看不透的深井,“地府太冷,也太无聊,你若找到有缘之人,也尽快入轮回吧。”

“⋯⋯是。”

于是对方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踏着一地猩红的花,像是一步步走入深不见底的血海。

月白低头看着自己的袖口,属于招魂幡的血腥已将纯白浸染,血腥气条分缕析的攀缘上袖口,张扬又艳烈。

04.
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然而记忆中却是一片空白。

那人说,“只要能让我为弟弟复仇,我愿献上灵魂作为报酬。”

星屑引路,鬼道凭开,鬼使白手持招魂幡来到人间,对着许愿者说出了每一任鬼使都会说的条件。

“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但是作为交换⋯⋯”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对方猛然站起身,抬手把他拥进了怀里,像是要将骨血彼此融合一般,凶狠又绝望。

他听到对方嘶哑的声音,像是锈剑磨过寒甲,生涩到仿佛能浸出森森血味,那人涩然道,“我居然又见到你了⋯⋯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月白。”

05.
鬼使白带回来的人并没有按照常例成为下一任鬼使,甚至于孟婆手中那碗一饮前尘尽退的汤也被他扬手泼到了桥底。

有着与鬼使白相似眉眼的年轻人用轻狂得近乎嚣张的态度讥讽道,“开什么玩笑,记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轻易舍弃掉,尤其是还与弟弟有关。”

他说这话时鬼使白执幡站在一旁,并不言语,只是垂眼看着桥下三途川涛涛而去,浑浊汹涌的河水奔流而来,又向远方而去,眷恋人世不肯放弃的亡魂在河底挣扎。

月白安静的时候有一种寂然的味道,黑羽的目光落到对方苍白如霜雪的侧颜上,那少年的容貌比生前长开了两分,愈发秀气,却也愈发没有一点活气,他觉得有一只手狠狠揪紧了心脏,一股几欲呕血的闷痛袭来,疼得他几乎眼前一黑。

“⋯⋯月白,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鬼使白转回目光,静静看了他片刻,“我不记得任何人间的事了⋯⋯可我总觉得自己大概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等实现了你的愿望,我便可以离开这里,找回自己的记忆了。”

少年的眸子愈发猩红,一点安然的墨色藏在眼底,几乎被消磨殆尽。

黑羽细细的打量着他,那目光炽热,近乎是贪婪的,良久才带出一声沙哑的低笑,“⋯⋯原来你长大了,是这个模样。”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我会遵照承诺,接替你成为新的鬼使。”

他皱着眉向孟婆伸出手,恶声道,“汤,给我吧。”

06.
孟婆看着她的锅子有些挫败的想,她遇到第二个喝了孟婆汤还记得一清二楚的混蛋了。

前一个在地府待了三百年,喝过无数碗孟婆汤却始终不曾忘记,银发黑瞳的鬼使放下碗,抬手指着自己的心口,自嘲道,“不怪你,大约是他怕我真的忘了他,这世间便再不会有人记得他了吧。”

后一个是被鬼使白领回来的,一碗孟婆汤被他泼到了桥底,另一碗被他捏着鼻子苦大仇深的强咽下去,却并未奏效。

或许是心底牵绊太重的缘故吧。

07.
地府并不是个好地方,终年水汽氤氲,带着一股属于亡灵的阴寒,待的时日久了,就仿佛能一丝丝刻进人的骨子里。

所见的景色也不过是那条不歇的忘川与开满曼殊沙华的阴魂道,那点难得的鲜红便成了唯一的点缀。

鬼使黑站在桥头,看着对方单薄伶仃的背影,他想说的话太多,到最后却只剩下一声轻如烟絮的叹息,他握紧了手中的黑镰,对着月白笑起来,满不在乎道,“好啦,快走吧。”

他想装得毫不在意,可惜刻意做出的大大咧咧却败给了尾音几乎撕裂的沙哑,他的喉结难堪的上下滑动着,唇角扭曲成一个狼狈的笑。

鬼使白的手搭在桥头,掌心摩挲着恶鬼塑像嶙峋的角,他没有回头,垂眼专注的看着掌心下恶鬼狰狞的面孔,像是如同在看什么稀世奇珍。

身后那人低低抽了一口气,某种浓郁的情感被他生生压抑住,以至于他的声音像是被死死卡在了嗓子里。

“你走吧,月白。地府这种又冷又湿的地方,可是一点都不适合你啊。”

鬼使白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溶在三途川旁的浓雾中,似乎也如雾气般模糊起来,“⋯⋯那,你呢?”

“我?要知道,兄长本就该为弟弟拼上一切的。”鬼使黑诧异的挑起了眉,洒脱的挥挥手,“你是我的⋯⋯”

——弟弟啊。

可是他的话被鬼使白毫不留情的打断了,面容苍白的年轻鬼使狠狠捏碎了掌心下的恶鬼石塑,砰然碎裂的声音中,赤红的血自他掌心涌出,鬼使白忽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有的温雅都被一股脑撕裂,他握着碎成齑粉的石塑,嗓音无可避免的颤抖起来,“⋯⋯你的弟弟?我说了我真的不记得,如果你认错了呢?如果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误会,那么往后许多年,空荡荡的冥府,一次次重复的引渡,不知何时才能找到的接替之人⋯⋯你是要一直在活在对我骗了你的痛恨中吗!”

黑羽瞠目结舌的看着对方的背影,鬼使白握住石塑的力气太大,碎石已经深深嵌入了掌心,可大概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颤抖的不那么厉害。

“月白⋯⋯”他低低喊了一句,上前一步强扳过了鬼使白的身子,意料之中的看到那人早已泪流满面。

鬼使白睁着眼,带着地府鬼族特有的猩红瞳色,清泪无声无息的滑过他苍白的脸,然后消湮在空气里。他似乎不愿意与鬼使黑过于压迫的眼神相接,于是安静的阖上眼,只有长睫如翼,微微震颤。

鬼使黑终于哑然,半晌只是抬手捧住了对方的脸,指尖蹭了蹭冰凉的泪,而后低头吻了他的眼睛。

尝到一片属于泪水的微咸。

08.
鬼使白终究没能选择离开,时隔近百年,冥府中又一次有了双鬼使的存在。

阎魔大人坐在她的王座上,矜持而冷漠的点了点头,淡淡道,“这样也不错。”

判官安静的站在阎魔身侧,像是仰视,又像是无声的守护。

09.
如果鬼使白还能记得,当年他告诉前任鬼使的愿望,是向父亲复仇。

然而,并不是为了自己。

10.
女人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过温柔和热情,然而在困苦的生活磨平了她所有热情之后,第二个孩子的降生让她连仅剩的温柔也不复存在,彻底化身为暴戾的恶鬼。

那个孩子天生发如霜雪,却有一双浓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是辗转而来的白发“遗客”,也是天降不祥的妖物。

村人的流言她无力反驳,男人的打骂她不敢还手,女人只好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在幼子身上,却在暴怒停歇之后看着奄奄一息的幼子掩面大哭。

她没有给那个妖物起名字,却听到长子黑羽偷偷看望次子时温柔的嗓音,“别哭,别哭啦⋯⋯我叫黑羽,那你的名字叫做月白,好不好?”

女人站在门外,木然的想着,月白⋯⋯真是个好名字。

11.
两个孩子都还太小,黑羽无法光明正大的保护弟弟,只能小心翼翼的在大人们的盛怒之后溜进柴房,给瘦小又苍白的弟弟递几口吃的,然后尽可能的帮他减缓浑身的伤痛。

黑羽轻轻拈起弟弟的一缕长发,微凉的发丝蜷在他手心,月白无声的看着他,唇角带着未擦干的血。

“我弟弟最好看了,才不是什么妖物。等我长大了,就带你离开这里。去哪里都行,我会保护你的!”

月白没有出声,漆黑的眸子盯着与自己同样稚嫩的面容,半晌才轻轻眨了眨。

一行清泪无声顺着脸颊滑落,冲淡了那些狰狞的血痕。

他提起唇角,小心翼翼的向着兄长笑出来,“⋯⋯嗯。”

12.
然而黑羽终究没来得及。

不论是带弟弟离开,还是长大到足以保护弟弟。都没来得及。

月白十一岁那年,女人端着一小碗粥,用一生仅此一次的温柔,像个照顾生病孩子的平凡母亲那样,一口一口喂进了次子口中。

粥是家中难得的白米,用小火一点点煨出来的,熬得软糯香甜,她轻轻吹着勺中的米粥,将带着缺口的瓷勺递向了次子嘴边。

“尝尝看,好不好吃?”她颤抖着向次子微笑,被生活磨砺得一片木然的眸子中泛出一股不易察觉的悲哀。

月白静静的看着她,某一个瞬间,女人觉得自己被年幼的孩子看破了,然而下一刻,月白垂下眼,张口轻轻的含住了勺子,微烫的粥顺着咽喉咽下,化作肠串肚烂的毒。

他的口中泛起微微的腥甜,然而在女人努力微笑着递出勺子时,依旧安安静静的吞咽了下去。

直到他再忍不住,张口时一口乌血喷在了勺子上,瞳孔慢慢的扩散开来。

他听到柴房木门打开的吱呀声,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左腿曾经被火钳打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然而他似乎已经再也感受不到了。

只是⋯⋯他有些遗憾的想,我不能跟你一起离开了。

——黑羽。

13.
男人回报女人的是一顿暴揍,因为她居然将家里为数不多的白米精粮喂给了那个生而不祥的妖孽。

女人的表情是木然的,直到她被男人一拳击倒,直到有一个声音如针般刺进她的耳膜,她木然的眼眸终于转了一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长子不知何时冲进了柴房,无望的抱着月白已渐冰凉的尸身,男人声色俱厉的冲他吼着,“你滚开,让我扔了这个小畜生!”

“你敢碰他试试!”黑羽把生息全无的少年护在身后,像一只幼兽,张着未锋的獠牙强撑出一副凶悍模样,内中却还满是稚嫩与恐惧。

“小白!”他将少年仅仅搂在怀里,嗓音带着撕裂的痛楚,然而怀中的少年面上已渐泛出毫无血色的青白,唇角的乌血被他细细擦净了,眼中却还沁着一汪猩猩血色,那个瘦弱的孩子再不会安静的蜷在柴房,在他进来时小声的唤他兄长,也再不会抬起漆黑湿润的眸子,带着一点警惕和试探,小心翼翼的向他微笑。

男人的暴打落在他身上,黑羽双眼充血,牙关紧咬,心中恨意几乎要冲破胸腔。然而他还太小了,还不足以有保护珍爱之物的能力,在狂风暴雨般的拳头落下时,他只能弓起身子,尽可能的护着怀中幼弟的尸身,心中说不清是恨抑或痛更甚。

一阵剧烈呕意上涌,黑羽下意识捂住嘴,却是一口滚烫腥甜的血。有残血溅在月白脸上,黑羽慌忙拿袖口去擦,身上的痛楚似乎已被他视而不见,唯有月白才是眼中唯一所见。

然而身上的剧痛骤然停止,男人大张着口,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狠狠扼住了脖颈,而后便如山崩般颓然而倒。

污浊的血沫从他口中满溢而出,他的喉头发出挣扎的咯咯声响,脸孔涨得通红发紫,双眼翻白。女人惊恐的看着男人气息渐弱,直到痉挛扭曲的手指最后一次滑过空气,垂下不动了。

14.
鬼使看着墙边蜷缩着的新生魂体,是因执念而停留在人世的少年模样,面容苍白的小鬼轻声对他说,“好。”

“我的愿望⋯⋯”

他漆黑的眸子落在男人暴虐的剪影上,昏暗的柴房里看着像是怪物一般,而后他看到怪物黑影下伶仃的少年,不过比他稍大些的少年像只色厉内荏的幼兽,明明尾巴都害怕得蜷了起来,却依旧努力的护着他。

口中是鬼使带着清苦药味的血液,像是给了他某种奇异的力量,脸色苍白的小鬼缓缓开口,“杀了他便不再有人能够欺负我的兄长⋯⋯”一丝浓郁的血色从子夜般的眸底透出来,少年面无表情的续道,“那便⋯⋯再见了,父亲。”

随着他的话语,一道森寒鬼气缠住了男人的脖颈,鬼使蹲下身将冰凉的手覆盖在了少年眼前,唇角带着冷漠的笑意。

15.
其实,他最初最初的愿望,只是「我想要等到兄长回来」。

16.
鬼使白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有些难堪的捂住了脸,将粗重的喘息狠狠闷在了手心里。

他已经很久很久不再能够品尝“梦”的滋味了,冥界之人并没有做梦的权利,况且他如今一身鬼气,稍不注意便会被恶鬼反噬,迷失自我心智。

这也是鬼使总在更替,每任鬼使都不能长久的缘故——除了出身冥府的阎魔大人,阴气与鬼气会逐渐侵蚀鬼使,直至显出恶鬼相,迷失本心。

月白阖眼低低喘息了片刻,起身披衣出了门。

冥府内的景色总是一成不变的,昏暗的月色中一切都笼在薄雾里,他坐在桥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毫无血色的手指上好像沾着亡魂之血,定神再看却不过是一片苍白。

与前任鬼使毫不掩饰的杀意不同,他并不喜欢使用招魂幡,因为每当招魂幡脱手而出时,冤魂血池自地下凭空而现,他体内的鬼气也随着招魂幡而出,沾染上更深重的怨气再回归体内时,都能感受到濒临失控的绝望⋯⋯他有些惶恐的想,或许他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恶鬼相了。

肩头一沉,却是有人搭了件衣服过来,那人懒洋洋道,“我听见你出门的声音了,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

月白仰起脸,雾气不知何时消散了些,冷霜般的月光落进他清凌凌的眸子,像是盛着一汪隔世的泪。

黑羽忽就张口结舌了。

下一瞬,鬼使白站起身将浓墨般的黑衣递还给黑羽,指尖滑过对方掌心时似被烫到般猛然抽回,而后淡淡道,“我没事。”

冰凉的指尖却被对方反手握住,黑羽强笑了一声,“月白,我们还像从前那样不好么?只要你开开心心的——”

“以前?”鬼使白眯起眼笑了一声,说不出是讥讽还是别的什么,眼中猩红愈发浓重起来。他缩回指尖转身要走,却听黑羽在身后喊了他一声

“月白!”

他的声线是绷紧的,完全不如他表面看着一般云淡风轻,于是月白那一步硬是没能迈出去。

所以连黑羽动作强硬的从背后抱住他时,鬼使白也只是安静的垂下眼,没有做任何反抗。

17.
最终冥府中破例的双鬼使还是存在了许久,孟婆围着锅子熬着她的汤,听到鬼使黑大张旗鼓的把鬼使白的东西全部搬进了自己家时也只啧了一声,一脸毫不意外的表情。

山兔骑着山蛙在旁边哼着歌,孟婆抬手捧住女孩子白嫩的小脸,见到山兔扬起嘴角快乐的冲她笑起来,头上的长耳朵也一摇一摆的。

像是冥府中难得的活气。

18.
小鬼顶着鬼使黑门府的阴气推开门时,将新的任务递到桌子上,看到人前冷漠的鬼使白散了一头长发,蜷在鬼使黑身边沉沉睡去,而他们的鬼使黑大人唇边噙了一丝笑,手中把玩着一段月霜般长发。

被推门声惊醒的鬼使白睁开眼,带着半分初醒的怔忡看着门口的小鬼,片刻后低声道,“放着吧,马上去。”

小鬼应声退下,月白起身换上了鬼使正装,拿起招魂幡等着搭档,“走吧?”

鬼使黑笑了一声,应道,“好。”

19.
人生如寄,死者为归人。

虽历波折,却幸能同归。

——终——

PS:“人生忽如寄”出自《昭明文选》,取道家“”人生天地之间,寄也。寄者,同归也。”之意。





评论 ( 24 )
热度 ( 313 )
  1. 共1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薪九_补刀狂魔仓鼠九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