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主坑,本命地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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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黑白」光阴恰错落(下)完结

光阴恰错落(下)
cp-鬼使组,黑白
by-薪九
其他-HE短篇,点梗,糖有,我流设定。
默认本名黑羽月白。夹带私设有。

11.
若要形容目前的感觉的话,鬼使黑觉得自己正在负山前行,似有五鬼搬运之法凭空运来座座大山死死压在身上。

万鬼威势压得他直不起腰,腥甜的血淅淅沥沥从他唇角淋下来,又被他满不在乎的抹掉。黑羽全身紧绷,以自身灵力硬抗着浑身肆虐的鬼气,唇色已现青白。

血池阵中的月白怔怔跪在地上,大约是因为缩小成了十一岁时的少年身形,往日里的尚算合身的浅白长衣松松垮垮搭在身上,他跪在愈发狰狞的血爪与黑色怨气中,扬起一张惨白的脸,点漆般的眸子一瞬不转的望着鬼使黑。

只是他的眸中是空的,一片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茫然。

黑羽与他只有不足十步的距离,但他觉得这辈子没有哪个十步能走得如同现在这般如隔天壑。他看到阵中的少年张口做出一个无声的口型,似乎痛到想要尖叫,却分明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黑气缠绕的鬼爪已攀上他的咽喉,月白依旧毫无反应,只是睁大眼睛望着黑羽蹒跚而来的方向,片刻后,空茫的眸中泛起一点粼粼的光,如同转瞬即逝的星火,他在尖利的鬼啸声中轻阖眼睫,浓丽的血泪顺着脸颊自下颌低落,万鬼同哭的喧嚣声中,彻底掩盖了那一声细微的哽咽,“哥哥⋯⋯”

与此同时,黑羽怒喝一声,周身灵力暴涨,裹挟燎原之势一路烧到月白身前,他披了一身狼狈血污,如同爬出地狱的狰狞恶鬼,血迹溅落的脸上却露出了最柔和不过的微笑,“小白,别哭。”

他抬指温柔拂过月白脸颊,擦掉了对方眼角赤红的血泪,而后垂首将额角贴上月白冰冷的脸,低声道,“别怕,哥哥来了。”

下一刻,森森鬼气沿着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沁入黑羽体内,尖嚣的鬼啸在识海内疯狂响起,他忍不住喷出一口血,眼前一片昏暗。

等黑羽以灵力镇压下鬼啸声中,勉强抬起头时,在他因震惊而睁大的血色瞳孔中,映着一点微弱的火光。

而火光的来源,是少年月白身前的一盏油灯。

那是真正的,尚可归于于人类范畴的月白。

12.
少年蜷腿侧坐于地,垂眼望着身前一豆细弱烛火,粗瓷碗中是半浊的灯油,他抬手护着那盏微弱的火苗,像是虚握住了那一点莹莹星光。

他右腿的伤还没好,只能虚靠在左腿上,以尽量省力的方式侧坐着。只有偶尔,少年抬首看向门口,破旧的木门透着冷风,与门外晦暗的天光。

那不过是还算个“孩子”的年纪,月白还没来得及学得如日后那般不动声色,所有的情绪都不加掩饰的从澄澈的眸子中泛出来,看得鬼使黑一阵难受。

——因为那孩子的目光中满满溢着的都是名为“期望”的情感。

门外终于传来另一个脚步声,月白猝然从烛火上移开目光,在柴门被小心推开的刹那微微眯起眼,小声笑了起来,“哥哥。”

同样仍属少年光景的黑羽蹑手蹑脚从门外溜进来,在月白身边坐下,而后献宝般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油纸包,笑意满满的递进月白手里,“快吃,我悄悄藏的,专门留给你。”

那个不大的油纸包摊开在月白手中,里面是一小块点心,边角已经破损了,掉落下气味香甜的渣。

白发的少年把那本就不大的点心又分了一半,固执的递还给黑羽,而后就着油纸,小口小口的咽下了今天第一顿食物。

“我吃过的,你快吃吧。”那半块玫瑰酥又被递到月白嘴边,黑羽掀开弟弟的衣角,手脚麻利的从他腿上解下前日的绷带,又将新采的草药在口中嚼碎了,换上布条重新绑好。

他刻意避开了视线,只凭多日的熟练绑好新的布条。

那是数日前应该被他们称之为“父亲”的男人用烧火棍打的,在少年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深刻的痕迹,黑羽只看了一次便觉疼到窒息,月白却并不哭闹,只是选择了一个省力的姿势靠在墙上,撑着摇摇欲坠的笑容面具,“哥哥……我没事的,不是很疼。”

可是怎能不疼呢?

黑发少年咬紧牙关,低头绑紧了裹着草药的绷带,心里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带弟弟离开这里——离开畜生不如的父母,离开这个贫瘠愚昧的村庄。

已经换好药的月白因疼痛略微向后瑟缩了一下,却很快僵着身子不动了,强笑道,“没事了,已经好多了。”

“小白。”黑羽用力的吸了口气,而后缓缓吐出,似是要说什么极严肃的事,表情都是紧绷的。月白依旧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白发少年的眼睛如墨色深潭,安稳而死寂,他的心被这样的目光牵引着,觉得自己几乎要溺毙在这目光之中。

他用紧绷而干涩的声音说,“我带你走吧,小白。”

月白的目光几乎是瞬间便明亮起来的,少年吸了吸鼻子,强压下去嗓音中的哽咽,点了点头道,“好。”

他没有问怎么走,什么时候走,他们两个半大孩子又能去哪——他只是全心全意的相信着自己的兄长,哪怕要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鬼使黑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揉搓过一般,满心满肺都是难言的酸涩,他忽然想起来这个时间点,顿时如同冷水当头也似,浑身颤抖起来。

只见面前那个少年时代的黑羽低头与月白额头相触,动作温柔的理顺了少年雪白柔顺的长发,而后站起身来,“我要走了,小白。明天……”他顿了顿,“明天晚上,我来带你走。”

“别走!”鬼使黑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下意识想要去拦住那个年少的自己,“你来不及——”

然而他伸出的手无可奈何的穿过少年黑羽的身体,像是穿过一段无法挽回的残相,黑羽已经走到了门口,回首告别道,“小白,等着我。”

月白仰起脸来,那点微弱的烛火在他脸上打出柔和的光影,似乎将所有的苍白都掩饰在了暖色的烛光下,他专注的看着黑羽,而后极轻极轻的点了点头,“我等着你……哥哥。”

13.
然而鬼使黑知道,他的月白终究没能等来第二日的夜晚。

两个孩子携手出逃的愿望不过只是个一戳就破的美梦。

第二日的傍晚,他等来的是一碗难得的白粥,软糯的粥里掺着断肠的毒。

白发的少年安安静静望着女人难掩仓惶的眼,她微微颤抖着向他递出勺子,试图做出一个母亲该有的温柔来,“阿妈熬了粥,你……尝尝看?”

月白一言不发的望着她,而后将目光转向柴门边,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下来了,艳丽的红霞裹挟耀眼金光,从天际一直铺向山峦。

他想等的那个人并没有回来。

或许,再也等不到了吧。

“……好。”一行细细的泪顺着少年眼角落下来,他浓墨般的眼底黯淡成空洞的颜色,而后终于轻笑一声,乖顺的点了点头,张口含住了那一勺热粥。

若是死去了,能否到达那传说中的……紫云之巅呢?

他缓缓咽下那口粥,温热的粥顺着他的嗓子滑进脏腑,在腹中凶猛的翻搅起来,下一瞬便一口污黑的血喷溅出来,落在洗得发白的衣摆上,像是在苍白雪地中蜿蜒盛放的一朵墨梅。

14.
鬼使黑无能为力的看着月白单薄的身子佝偻起来,激烈的喘息与挣扎中,浓黑的污血从少年口鼻中争先恐后的涌出,他伸出手想要拭去对方眼角的泪,虚无的手掌顺着少年青白的脸颊滑落,触及的泪沾染了鬼气,还未落地便无声消湮在空气中。

月白的瞳孔已经严重充血,早已什么都看不到了。在漆黑一片的视线里他下意识将目光投向门外,想要听到他听过无数次,无比熟悉的足音。

然而耳中的嗡鸣压过了所有的声音,无论他如何努力也再难辨别出其他的声音了。

他的呼吸渐渐弱下去,喉中不可抑止的涌出污黑的血沫,少年的左手死死按在腹部,有些痉挛的蜷缩起来。即使如此,他左手六指的畸形也怪异得浓墨重彩。

在这样封闭而僻陋的小村子,一个生而白发又是六指残疾的孩子,他存在的本身就是宛如妖物的存在。

——连活着都成了错误也似。

15.
鬼使黑的眸中瞬间便泛起了血色,手中的黑镰下意识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然而下一秒,他就颓然松开了手。

这只是一段早已发生的过往,他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过去的事实。

16.
轰然声响中,回忆构成的空间剧烈震颤起来。

清亮的女声悍然划破死寂的空气,如尖刀般搅乱了这团混沌。

“诸法毋违,万障皆破!”

少年月白的身影扭曲起来,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搅动了空气,幻境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鬼使黑下意识伸出手,想牵住那孩子早已冰凉下去的小手,却在濒临破碎的幻境中看到白衣的一角。

有人躬身抱起了少年月白尚在混沌中的魂魄,向他投去遥遥一瞥。仿佛隔着数十载光阴,亦隔着生死划出的鸿沟,白衣的招魂使略感惊奇的挑起了一边眉梢,唇边略微勾起,神色像是宽慰,又像是怅惘,随着震荡的幻境一起消失在虚空之中。

带着从回忆中尚未完全挣脱的茫然,鬼使黑抬首看到阎魔神色冷凝站在他身前,手中一柄短刀已深深没入月白的胸口,属于鬼族的心头血颜色是干涸的深色,正沿着月白单薄的胸口晕染开来。

在他愤而暴起的瞬间,阎魔冷冷抬头,妖异的晶蓝色眸子盯着鬼使黑赤红的双眼,一字字道,“再动一步,我便不得不杀他了。”

锋利的鬼镰抵在阎魔颈侧,鬼使黑瞳孔血红,嘶哑道,“若你要伤月白,我必杀你——不过拼个魂飞魄散便是!”

地府之主闻言,却是挑眉笑了,强大的威压从她周身喷薄爆出,鬼使黑伫立不动硬拼着生受了,口中喷出一口血来,他站在鬼使白身前,姿势是孤注一掷的守护姿态,那把巨大的黑镰直面阎魔,凌厉的刀气几乎逼上尊贵女子的面庞。

深不见底的晶蓝眸子转向他,阎魔不为利刃所动,神色依旧是一片亘古不变的冷漠,她启唇缓缓道,“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者,我杀鬼使白以破血池鬼哭。一者,镇魂刃封其记忆,他依旧可为鬼使,却再不会记得往事。”

鬼使黑看着月白胸口的刀,那张他熟悉的脸上已被森森鬼气浸染,泛着浓浓的死气,连唇色都透出不祥的青色。

记忆中那个少年月白坐在一灯如豆的柴房中抬起眼,笑纹自眼底晕开,轻声笑着唤他哥哥。

是死是生,具系一念之间。

黑镰自鬼使黑手中怆然而落,他缓缓伸出手,转身握住了阎魔即将松手的镇魂刃。

他的右手握在刀柄上,左手温柔的环住了月白的腰,鬼使黑脸侧的肌肉因过分紧扣的牙关而微微颤抖着,下一刻,他终于以一种绝望的姿态抱住了月白,手中的刀也势无可挡的穿透了对方的胸口。

柔软的心脏猝然爆出一股嫣红的心头血,浸湿了黑羽握在刀柄上的手,明明是再无温度的血液,却滚烫若是来自地府十八层深处泛起的岩浆。

烫得他灵魂都忍不住战栗。

月白身下的血池渐渐平息下来,他一身鬼气尽丧,森然鬼气呼啸而去后,少年清冷苍白容颜在月色下衬出宁静的死色。

他的长睫安然垂落着,似是好睡安然,却有一滴清泪在他无知无觉间悄然坠落,泪滴落下他脸颊的瞬间,虚空中传来一声带着轻笑的叹息。

像是终于放心下了什么,所有残余的执念尽皆随着那滴泪彻底消散殆尽了。

黑羽抱紧他,脸埋在月白毫无温度的颈侧,终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宛如孤兽的哀嚎。

17.
轻烟般的雾气中,鬼铃声悠悠。

月白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梦中招魂使负手在前,分明走的不紧不慢,与他之间却似隔着厚重朦胧的雾气。

他跌跌撞撞的跟着对方的步子,张口想去呼唤对面的名字,却似有什么抵在喉头,月白反复张了数次口,发出的却只有短促的喘息。

「招魂使大人,且慢行……您等等我。」

雾气中他的身形不觉间缩水了一般,变成了当初他初入冥府时的少年身形,而招魂使的身影终于隐匿于雾气中,只能隐约看见翻飞的袍角。

“大人……”这次他终于喊出了模糊的声音,鬼铃声响中,招魂使停下脚步,转身轻声道,“怎么?”

随着他的声音,周身原本森寒黏稠的雾气渐次散去,招魂使面上是终年不化的霜雪,一双墨色的眸子便如冰峰之上沉静的天湖,他向少年伸出手,雪白衣袖之上绽放着艳烈的血色,而那只手苍白修长,如同雪色中展露出的花苞。

递到他掌心的那双手稚嫩而秀气,因胆怯的微颤的蜷缩着,少年竭尽所能想让自己的残疾不要太过明显,多余的第六指依旧生硬的垂在招魂使纤秀的手中,更是刺目而可笑。

招魂使面上仍是无甚表情,低声开口道,“我帮你消弭了这些残缺之处,如何?”

月白猝然抬头,带着猩红血色的眸子中却闪动着稀碎的希冀,他点了点头,想要说“好”,然而下一秒,便自指尖与腿骨传来一阵剧痛,冷汗沁了满头,几乎忍不住跪倒。

招魂使握着他的手是他不至于摔倒在地,掌心微弱的温度便如冰原上难得的火光,月白紧紧抓着对方的手,口唇开阖间是艰难的喘息,然而鼻尖再不回呼出浅白的雾气,属于他的只有亡灵清冷气息。

良久后,剧烈的痛感终于停止,他拭去额上的冷汗,怔怔看着自己一如常人的五指,而后尝试着轻轻动了动右腿——

曾经浸透骨头的隐痛没有再出现,时隔许久,他再一次能够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右脚上,久违的土地坚实感让他鼻间涌上一股酸涩,月白眨眨湿润的睫毛,带着谢意对着招魂使扯起了唇角。

“疼也比彻底麻木要好。“招魂使缓缓松开握着他的手,直起身来,目光透过朦胧的雾霭,投向不知名的远方。他的唇角微微提起,出口的却是一声轻如雾气的叹息,深潭般的眸子有一瞬似乎闪过了某种近似悲凉的神色,而后又恢复了不见悲喜的漠然,续道,”因为……疼痛能让你记住一些事,比如,你还活着。”

这句话说的很慢,带着几不可见的自嘲,那双湖水眸波澜不兴,偏偏像是下一刻就会落泪一般。月白莫名有些害怕,呐呐道,“招魂使大人,您还好么?”

招魂使垂下眼睫,而后重新握起他的手,依旧是以缥缈如雾气的低语开口,“无妨。继续跟我走吧。”

当年月白尚是年幼,又是初逢大变心神不定,未能明白招魂使言语中的深意。后来招魂使身死魂散,他执招魂幡孑然步于地府,两道是野鬼孤魂,头顶冷月幽幽一如多年,隐约听见有人唤他「月白」,转身回首却不过浩荡雾霭空无一人,才终于懵懂的明了了多年前的那句话。

18.
“小白,想什么呢?”

月白猝然回神,他依旧走在那条望不见前路的小路上,招魂幡不知何时已回归他的手中。而招魂使身负引渡亡魂的鬼铃,不紧不慢的走在他前方。

雾气中渐渐显露出一座小桥的轮廓,招魂使在桥头停下步子,神色安稳的等着他跟上。

月白带着两分犹疑,下意识跟上招魂使的步伐,皱眉道,“我似乎……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招魂使眉眼安然,慢悠悠道,“多年前,你也说过同样的话。”他抬手指向前方,那是桥的另一边,依旧隔着厚重的雾气,像是隐匿于浓雾之后的另一个世界,“快走吧,忘记的东西总有想起来的时候。而此处……却并非你的久留之所。”

在月白踏上石桥的瞬间,招魂使的身形便瞬间淡化下去,转瞬间已与雾气不分彼此,桥头所剩下的,只有曾悬于那人腰间的鬼铃,孤零零掉落在桥面上,依旧悠悠回响。

月白俯身拾起鬼铃,向着雾气深处长鞠一躬,而后转身,走向了桥的另一个方向。

19.
月白真正醒来的时候,黑羽坐在床头看一本闲书,书名是《万鬼录》,执笔人却是前任的招魂使。

他微微一动,黑羽便转头看他,两人目光交错间,月白是纯然的懵懂,黑羽却是晦涩难言。

他道,“你醒了,前日带新鬼回冥府时你突然晕倒,简直吓我一跳。”

月白皱了眉,下意识想要反驳什么,脑中却是大片茫然,只好轻轻点头,温声道,“如此,便劳烦你了。”

黑羽向他伸出手,笑得一如往日,“今日新来了两个小鬼头,你要与我一道去看看么?”

在起身的瞬间,月白看到黑羽腰侧新系了一把刀,乌鞘鲛鲨护,一尺五寸长短,尾镶明珠,不由多问一句,“你新得的刀么?”

黑羽的表情僵了片刻,颔首道,“是把好刀。不提这个,我们先走吧。”

“好。”他握着黑羽的手站起身,与对方依旧并肩而行。

20.
那时招魂使仰面躺在血泊里,周身血海擎涛,万鬼齐哭。判官抬笔写下笔锋锐利的「禁」字将他禁锢其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忍,皱眉道,“你可还能撑住?”

素来冷漠如雪峰的招魂使轻轻笑了起来,叹息般道,“太痛苦了,我不想再撑下去……反正我也等不到了。”

有一滴泪自他眼角滑落,悄无声息的落进血池之中。

“再给我点时间,那孩子现在还受不住招魂幡的万鬼之力……”

“可惜,我终归看不到他长大了。”

21.
黑白童子来地府那日后,判官带了壶酒,一人去了三途川。

三途川万古不变,滔滔而去。

他把酒洒在浑浊的河水中,低语道,“今日又来了两个孩子,把这清冷冷的冥府都带得多了几分生气。”

“至于你的徒弟……他真的是能够独当一面的鬼使了,也找到了他要等的人。”

“你现在,放心了么?”

他侧耳微微凝神,听到远方有鬼铃轻响。

——终——
1.点梗叫「轮回与传承」。

2.里面的私设。

①地府与人间的时间流动:「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人间一日,地府一年。」所以其实黑羽和月白年纪看似差不多,但月白一个人在地府待了很久。

②月白的残疾,一是被称「遗客」的天生白发,一是天生六指的畸形,还有生前的腿伤。虽然是建模失误(模型分析往前面翻),但确实是很好的梗。

③招魂使。是个(戏份很重的)原创角色,但是新番外出来之后明显能感觉到,地府并不止鬼使黑白,起码在他们之前还有人。招魂使就是前任鬼使,对月白一直是引导和保护的。

④黑羽月白少年时期夹带大量私设。

⑤关于两个人的杀父弑母用了这样的解释(请结合「光阴恰错落」和「人生忽如寄」两篇看):两人少时处境不好,月白因为天生白发和六指残疾被视为妖物,父亲在震怒后打伤了月白右腿,而因为家境的困难,母亲想要杀了这个妖物般的孩子,处于残余的一点点母爱,把家里最后的精粮熬粥并下毒喂给了月白。而父亲因为母亲把精粮喂给这样一个“废物”而震怒,正赶上黑羽回来看到月白尸身,第一次挑战意味着强权的父亲,被暴打。

而死后的月白遇到了因为他的愿望而来的招魂使,为了阻止父亲对黑羽的施暴,他的最后一个愿望由「想见哥哥」变成了「杀了父亲」。而月白死后,黑羽在长久的挣扎与抉择后放弃了自己的生命,用执念召唤出新一任鬼使(也就是月白),选择杀了当年毒杀月白的母亲作为复仇。

⑥万鬼设定来自于一次斗技,我的小白被对方砍死时,看到鬼魂从小白身体里钻出来。完整设定是,鬼使白可以掌控万鬼,万鬼力量越大,他自身也会更加强大。然而万鬼身带怨气,如果不能压制怨气,就会被万鬼吞噬,迷失本心,成为恶鬼的一员。这时地府别无选择,只能杀了这一任鬼使来散尽怨气。(因为鬼使白的觉醒实在太像是黑化了……)

⑦鬼使黑的短刀。有一次看到悬赏封印是「黑镰/短刀」,黑镰肯定是小黑,仔细看了下建模,发现小黑居然有一把(战斗里从没用过的)黑色短刀,于是有了这个梗的初稿。

短刀是镇魂刃,用来封住月白(用孟婆汤)已经无法封住的记忆,同时也稳住他被万鬼冲撞的魂体。

黑羽的痛苦在于,他知道用镇魂刃封住月白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让已经渐渐想起两人过往的月白重新忘掉过去,无疑是痛苦的。

3.故意用交错的时间线来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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