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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松」君子之泽 第二十六章

君子之泽
cp-祝融x赤松子
by-薪九
其他-神话体系含私设,参考上古神话和山海经,大鱼众打酱油,一个从相识到终焉的故事,关于火神与雨师,如果可以,请继续|・ω・`)

*私设极多,我流架构,可能跟大鱼有部分冲突。

【其之二十六】
大海下渐渐有了生机,在九州大地上人族日渐昌盛时,越来越多的神族与身怀灵力的异族归隐海下,与人族异地而居。

这些异族身怀灵力,却又与天生神祇不同,自称为“其他人”。

围楼中亮起的红灯笼映出天边一片霞光,其中人影匆匆,倒也别是一番生机。

句芒居于高崖之上,跟着燕群便能至木神居处,而金神蓐收行踪不定,待他归还时却必定到兄长家中讨杯水酒。

本身负“叛臣”之名的共工后人句龙因护佑围楼中异族,隐有居首之势,然而当年吴回诛共工部时,纵使姜姬舍身相救,为他隐藏行迹,终究元珠有损,时日一久便显出了衰老之态。

昔日帝喾座下沉默秀雅的土正渐渐生出满头华发,无法克制的衰老下去,围楼中的孩子恭恭敬敬喊他“后土爷爷”时,句龙只是含笑颔首,像是看到很久很久以前的长石。

在共工灭族之后,难得的部族情谊更让他百般珍惜。

鹿神仍驻守于他的貔貅崖,日复一日卖他的酒,听他的故事,曾经温润如水的眸子渐渐如墨色沉淀,便是依旧温和的笑容,眼睛却深潭般看不透彻。

大海下从不下雪,他却喜欢趁着细雨初歇时抱一坛酒步上最高的貔貅崖,凛冽的风吹起他的衣角,头生四角的少年仰首看着高阔苍穹,长风无声而过,岁月倏忽。

却再不会有人驭风雪而来,横琴而奏,以曲换酒。

赤松子与重黎长居寒潭竹舍,却再不曾有人在寒潭中撒娇耍赖,动不动就扬尾泼出满池的水。

在许久之后,他才终于知道了鸱吻的结局,那日不周山崩天幕塌陷,鸱吻跌跌撞撞的背着昆仑君尸身回了十二阙,死后化为十二阙高檐之上的脊兽。

那也是赤松子最后一次去昆仑,雪峰依旧,万古不变,曾经号称“天不夜”的昆仑天阙在失去主人与不熄之火后终于彻底沉寂下来,十二阙下的桃树已经枯死,再不见曾经四季花开如霞的盛况,而十二阙最高处却有一只吞脊兽盘踞飞檐之上,龙首鱼身,额上一只龙角断裂,却做垂首俯视之姿,似乎要永远注视昆仑。

他身边盘卧着另一条龙子,其形若犬,却是龙凤金身,嘲风以首轻轻拱了拱鸱吻所化的石像,低声道,“小九,三哥给你赔不是⋯⋯别睡了,好不好?”

然而鸱吻已死,自然不会做任何回答,嘲风仰首一声长啸,其声若泣,震彻昆仑。

而后嘲风以龙身缠住石像,埋首在鸱吻身旁。

“好好好,小九又不理人,三哥等你睡醒吧⋯⋯等你睡醒,我们再回去,好不好?”

他这样说着,在鸱吻身边睡了,似乎真是弟弟闹个脾气,等他醒了就能重归于好。

只是有些事,早已无可挽回。

赤松子后来见过一次鼠婆,那传说中司掌世间恶人魂魄的鼠婆站在溪水边上,撑一柄四十八骨竹骨伞,绢面朱红,溪水中映出一张年轻女子的容貌,眼尾妖娆,眸如子夜,唇若丹朱,那容貌竟与玄瞳有七八分相似。

然而待她转过头时,只见满脸沟壑纵横,分明是个耄耋老妇。

鼠婆掩口嘻嘻笑起来,道,“诶哟,赤松子大人,稀客啊!”

她全身站在山石投下的阴影里,与身处阳光下的赤松子隔着一条鲜明的分界,她注视阳光的目光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热切,仿佛眼神中隐着一条毒蝎般的钩子。

她看着赤松子苍白的脸,嘿然道,“一个个的,对那昆仑君倒真是忠心。灵君倒是真想杀我,可惜我早死过一次,再死却难了。”

赤松子迟疑道,“玄瞳所言⋯⋯”

鼠婆毫不犹豫的打断他的话,眼含刻毒之色,尖利笑道,“玄瞳是个什么东西!我被扒皮抽筋时他在哪,难道我离开昆山雪身边就活该死吗?他倒好,雪神不惜自损修为也要救他,那我呢?”她冷笑起来,嗓音尖利嘶哑,厉声道,“灵君不惜自割一魂也要镇压我,甚至将我化为最厌恶的鼠类!那我当年也不过是只小猫,又做错什么了!”

当年丹华不过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猫,被山下热闹吸引,离了昆山雪身边,却被人族抓住,扒皮为衣,取肉为食,连骨头也被磨为箭镞,惨死之下化为猫鬼,被妖族之首的蚩尤吸引,饮了妖神之血,而后更是犯下大错。

然而她并不知道,玄瞳真身乃是昆仑山上的琅玕木,当年渡劫失败,被昆山雪封印千年安养魂魄,后来伏羲死后雪神下了昆仑,于人间找了一个合适的躯壳安置修养的琅玕残魂——那便是金华妖族的猫妖之躯。

而正是那时,昆山雪化名滕六游历人间,带走了猫妖之躯的玄瞳,也带走了修为不足百年的小猫丹华。

琅玕木被天劫劈散魂魄始终未醒,玄瞳不知道为什么滕六有时会长久的注视他,目光悠远得像是看穿了千年,他眷恋滕六的温柔,却又怕极了对方每次谈起妖族时不加掩饰的鄙夷。

而丹华却恨极玄瞳滕六,觉得玄瞳空有兄长之名在她受尽折磨惨死时未能及时相救,而滕六空有仙人之名却不愿助她重生——丹华终究念了一两分兄妹情谊,暂未报复玄瞳,至于滕六,她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便是化身猫鬼也未必能敌雪神七弦之威。

因此她知滕六心里牵挂昆仑君后,把报复对象定为了昆仑君。

先是引诱比肩兽饮蚩尤血作为埋伏,后更是直接引诱了昆仑君身边的猫——蚩尤血会激发妖族体内的妖性,嗜杀嗜血。

后来纵使昆仑君以自身血液压制多年,灵君还是被激发妖性杀了昆仑君,而滕六四处追杀比肩兽,终于被丹华钻了空子。

多年饮妖神血,早把丹华唯剩的清醒蒙蔽,北海边她夺了玄瞳的内丹与左眼,欲杀昆山雪时却被灵君赶到,继承昆仑君神格的灵君出手便是雷霆震怒,几乎打得她魂飞魄散。

——是的,几乎。

然而她毕竟饮了蚩尤血,又是猫鬼之身,灵君最后迫不得已以同样沾染了蚩尤妖气的一魂试图镇压丹华,将她打至下界,从此不见天日,只能以低贱鼠族为伍。

丹华确是错了,但若当年未曾因人族而惨死,也未必有此后诸般事端。

赤松子叹息一声,对上鼠婆苍老的容貌,轻声道,“灵君已经⋯⋯”

“死了?”鼠婆恶意笑道,“死得好!他真以为那一魂能压制我多久么!”

她说着尖声大笑起来,天空中的云却突然被风吹散了,阳光毫无阻碍的撒下来,鼠婆笑声顿止,尖叫一声向后缩去。

只见她刚刚接触了阳光的皮肤上一片焦痕,像是天雷劈过一般。

赤松子终究说不下去,转身离开了。

后来他听闻,围楼中的传说,世间有鼠婆司恶人魂魄,其身如鼠,而遥远的云海彼岸,有仙人其身如猫,司善人魂魄,名为“灵”,又称灵婆。

只是从未有人见过灵婆真身。

那一年正是围楼中开海天之门,让族中少年往人间历练。名为湫的少年刚满十六岁,站在水幕前,一抬头正撞上赤松子复杂的神色,不由扬唇笑起来,“松子哥,怎么了?你⋯⋯你别皱眉啊?”

他说着从栏杆上跳出来,身手灵巧的攀上屋顶,坐在赤松子与重黎身边,大大咧咧的笑起来,“我说⋯⋯松子哥,你是在担心我么?没事的,肯定没事的啊!”

湫一身利落的红衣,白发柔软的落在他脖颈后,他的眸子是极漂亮的墨色,并非重瞳。

昆仑君的魂魄栖息在他体内,可湫并不像昆仑君,一点也不像。

见赤松子眉间微皱,重黎伸手拉住他,淡淡道,“别担心。”

有异族之人端着壶送上一碗汤,湫一口饮尽,而后吐了吐舌头,啧声道,“真难喝。”而后他眨眨眼笑起来,“松子哥,你们当年也去过人间吧?怎么样,漂不漂亮,是不是超好玩?”

——“他说⋯⋯这辈子被天命拘着,没肆意活过一天,来生愿能为自己活一次”。

灵君垂死的话在他耳边响起。

“人间⋯⋯”赤松子的表情慢慢松动了,他抿抿唇,含笑看了一眼身边的重黎,而后唇角扬起,带着一点怀念的感慨,和缓道,“人间与海下不同,极热闹,也极漂亮。有长冬无夏满是白雪之处,也有四季皆春满是木樨之处,更有人族百态,颇有意思。”

围楼之中头戴龙神面具的老妪扬声喊道,“海天之门,开——”

湫拍拍衣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嘻嘻道,“那我走了,松子哥,祝融。”

说着他闭眼,一头扎进自天穹降下的巨大水柱之中,在水中自如的转了个身,红衣如鱼尾般散开,随即化为一只灵巧的赤鱼向上游去,消失在海天相接处。

赤松子目送湫消失不见,回身便靠在了重黎身上,仰首注视着天幕尽头。

“阿黎。”他轻声开口,“这样也不错,是不是?”

重黎揽住他肩头,沉声道,“也好。”

于是赤松子轻笑一声,拉起重黎的手,道,“我们回去吧。”

“好。”

而在云海尽头,继承灵君神格与记忆的讙妖遥遥望着冲天而起的水柱,神色说不清是解脱还是感慨。

他怀中依旧抱着一只白色的猫,独目中隐含激动,只听灵婆桀桀笑起来,“快了,快了⋯⋯”

“快醒了。”

——待续——

PS:湫√灵婆√鼠婆√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鸱吻,忘了的话翻第七章,在昆仑君死后抱着昆仑君尸身选择了同死。

而他“三哥”嘲风也是出现过的,之前鸱吻回忆跟昆仑君的初见时就说过,“哥哥欺负我,我不回去了”,对⋯⋯就是被嘲风欺负完跑到渭水边哭,结果遇见了昆仑君。

真是一见风玊误终身啊_(:з)∠)_

1.嘲风
龙生九子中的老三,据说是犬形龙,另一说有凤凰血脉,是形如凤凰(但这个说法比较少见),好险好望,常居高处。

①龙生九子,……嘲风好险,形殿角上。

——《潜居类书》

2.鸱吻(补充)
也写作“螭吻”or“鸱尾”,念做鸱(chi)吻,龙生九子中最小的一个,龙头鱼身,另一说是是一种怪鸟,一头三身(少见这种说法)。

①海中有鱼虬,尾似鸱,激浪即降雨,遂作其像于尾,以厌火祥。

——《太平御览》

*嘲风与鸱吻都是吞脊兽,就是立在屋檐上的那个石像,所以最初写鸱吻时⋯⋯结局就已经定了。

①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
囚牛,平生好音乐,今胡琴头上刻兽是其遗像;
睚眦,平生好杀,今刀柄上龙吞口是其遗像;
【嘲风,平生好险,今殿角走兽是其遗像】;
蒲牢,平生好鸣,今钟上兽钮是其遗像;
狻猊,平生好坐,今佛座狮子是其遗像;
赑屃,平生好负重,今碑座兽是其遗像;
狴犴,平生好讼,今狱门上狮子头是其遗像;
负屃 ,平生好文,今碑两旁文龙是其遗像;
【鸱吻,平生好吞,今殿脊兽头是其遗像】。

——李东阳《怀麓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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